和山神結親家 中

By: Angel_pko

 

鳴人滿以為佐助聽到這話總該會紅一紅臉,至少表現點不好意思甚麼的,沒想到他只是貌似苦苦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個願望能不能辦到我不太清楚,要回去問問哥哥,明天再來給你答覆吧。」見對方有些失望的神情,便又道:「放心吧,哥哥說了要報答你的,我也會盡量想辦法。」說完不等他再做反應,便徑自開門走了,留下鳴人患得患失,終是整夜無眠。

 

第二天太陽還沒下山,鳴人就迫不及待的鋪好了棉被準備迎接他的新娘,心裡忐忑不安,不知山神到底會不會答應讓弟弟嫁給像他這樣的貧窮老百姓。過了沒多久,碰碰碰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鳴人頓時背景裡充滿了 ` 鮮花,幾乎是手舞足蹈的拉開了木門,然後維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僵硬在原地。

 

門外還是那隻翹毛的小黑貓,不過在牠後面,另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只見那大漢青面獠牙,鼻呈尖鉤,眼睛滾圓凸出有如魚眼,一頭沖冠髮,身上肌肉糾結,那模樣就是哭泣的孩子見到了也會被嚇得立即住口。

 

鳴人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就是山神對於自己居然想要娶他弟弟這一執妄念頭大為動怒,於是派了個山鬼來教訓自己。但那山鬼 (?) 也只是睜著恐怖的圓眼死死盯住鳴人,一人一鬼 (?) 就這麼呆站著對視,直到被身後傳來的佐助的聲音打斷。

 

「你們兩個站著不動做甚麼?快點進來!」

 

原來小黑貓見兩人沒半點反應,就乾脆不理屋主,自己先行進了屋變回人形。被他一喝,鳴人才終於解除了僵化狀態趕緊進屋,那大漢也跟著他進來。鳴人滿頭冷汗黑線,栗栗不安的看向佐助,現在到底是個甚麼情況啊!

 

等三人都圍著火爐坐下了,佐助終於開口介紹道:「這位是霧隱湖的鮫人姬鬼鮫子,哥哥說他位是遠近聞名的好姑娘,一定可以成為你的好妻子的。」

 

……… 啊?鳴人腦中一片空白。他剛說啥了?要這個像山鬼的傢伙做我媳婦?!我耳朵沒出問題吧???

 

沒有注意到鳴人的空白化,佐助繼續說:「本來鬼鮫子是霧隱鮫人族送來嫁給哥哥,好加深霧隱湖和團扇山聯繫的。但哥哥希望鬼鮫子先做新娘修行,已經修行大半年了本來應該今年底娶過門的。昨天聽了你的願望,哥哥好生為難,說團扇山上沒有能符合你要求的待嫁姑娘,但恩情又不得不報,最後只好忍痛割愛,把鬼鮫子許配給你了。」

 

聽了這番話,鳴人又看看鬼鮫子那副不敢恭維的樣貌,算是想明白了。肯定是那個叫鼬的山神不捨得弟弟,剛好又不想娶這山鬼般的媳婦,於是順勢塞給自己!甚麼要他先做新娘修行,肯定都是拖婚的幌子。好樣的,既可以打發掉不想要的燙手山芋,又表面上報了恩,真是個一石二鳥之計!咱可不能讓他得逞!

 

想通了此節,鳴人便當即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這位鬼鮫子原本是要做你哥哥山神大人的妻子啊,怎麼可以讓他屈尊在我這小木屋裡。何況他身上還背負了加深霧隱湖和團扇山友好關係的重任?就算把這些都先放在一邊不管,我也絕不能奪人所愛呀!會被馬踢死的。還是快讓鬼鮫子回去跟你哥哥夫妻團聚吧!」

 

鳴人一口氣講出一堆理由,佐助聽著有點道理,但出門前哥哥千叮嚀萬囑咐務必要把鬼鮫子嫁掉,自己可不能那麼沒用完不成任務。正待再說,一直面無表情坐在旁邊的鬼鮫子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把其他兩人都嚇了一大跳,看向鬼鮫子,原來他竟咬破了嘴唇。那種尖牙,一咬下唇肯定馬上就破了吧,鳴人忍不住想。

 

鬼鮫子滿口鮮血,更添猙獰恐怖。他雙目含淚,哀怨的視線掃過面前兩人,接著突然暴起大聲咆哮道:「奴家這輩子就只屬於鼬桑!生是鼬桑的人,死是鼬桑的小魚乾!你這臭小子別想打奴家的主意!你們要是再逼奴家 … 奴家 … 奴家就去死給你們看!」說著撞爛鳴人家的木門,掩面衝了出去。

 

佐助被這陣勢嚇住愣了半餉才回過神,忙叫道:「鬼鮫子!哥哥說一定要把你嫁出去,快回來─!」邊跟著跑出去,但才跨出門口就砰的一聲變回了小黑貓,喵喵喵的追著掩面狂奔的大漢越去越遠。

 

鳴人呆呆望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身影,抹了一把冷汗:「好險好險 … 」看這狀況,鬼鮫子是絕不會同意嫁給自己的,他終於鬆了口氣。不過佐助還會再來吧?自己的願望沒達成,佐助就不算報了恩。以前聽村裡的老人家講報恩的故事,不管是仙鶴還是田螺,不都是以身相許嗎!看來這隻小貓很不開竅,又有一個跟黃鼠狼一樣狡猾的哥哥,那麼自己就只能正面攻擊了。

 

果然第三天黃昏佐助又來了,只是這次他從一進門就怒氣衝衝:「都是你昨天不肯娶鬼鮫子,害得他投海自盡了!」

 

鳴人頭上冒出一大滴冷汗:「他不是魚類嗎 …… 」

 

「鬼鮫子是湖裡的淡水鮫人,投海的話也是活不成的。」佐助兇惡的瞪了他一眼,「還好馬上被海裡的人魚撈起來保住了一條命,給送回娘家去了。」

 

「這樣啊,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對方嘻皮笑臉的樣子惹得小黑貓更為惱火:「現在霧隱湖和團扇山維持了幾百年的友好關係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哥哥說你太不知好歹,叫我也用不著報恩了。」

 

鳴人心想是你哥哥自己不願意娶人家,遲早鬧僵到這局面,關我甚麼事啊 ~ 不過可不好當著未來老婆的面說未來大舅子的壞話。於是他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反而問道:「山神大人叫你不用報恩了,你為甚麼還來找我呢?」

 

佐助正在氣頭上,被他這麼一問,窒了窒才道:「你始終是救過我,就算哥哥說不用了 … 我也不能當作沒了這回事 … 」說這話時剛才因憤怒而拔高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慢,視線也飄到一邊去了。

 

看見他這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鳴人嘿嘿嘿的偷笑了一陣,接著問:「那你打算要怎麼報恩呢?」

 

「我們山裡確實沒有跟我長得相像的適婚姑娘 … 」佐助一本正經道。「如果你只要漂亮的姑娘,那樹精花妖甚麼的倒是不少。或者你不喜歡妖怪的話,我也會盡力幫你找人類的姑娘 … 雖然我不太懂要怎麼做 … 不過我會去問天狗老師的──」

 

「不不!」鳴人連忙打斷他。「我想要的不是那樣! … 看來不直說你是不明白的了。我的願望其實是──我希望你能做我媳婦!」

 

佐助睜大眼睛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臉頰飛紅低下了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低聲說:「我是男的,怎麼能做你媳婦 … 」

 

昨天那個半魚人大漢你可不要跟我說真是女的!鳴人冷汗滴答。他一把揮去額頭上的汗,拉住了佐助的手深情道:「就算兩個男的也是可以做夫妻的。」

 

「怎麼做?」佐助困惑不解。

 

「我現在就教你 ... 」說完鳴人手上一扯,便把他帶入了自己懷中。之後天雷勾動地火甚麼的也不必細說了,當天晚上鳴人便娶了佐助。

 

睡到半夜,突然屋外響起一陣天崩地裂的聲響,被壓在鳴人身下的佐助一驚,就想推開他爬起來。「這是從團扇山傳過來的聲音,哥哥見我這麼晚還不回家生氣引發山崩了!我得趕快回 … 」

 

但話還未說完他便又重新被鳴人壓得緊緊的,一個吻落下印在他唇上。佐助一陣頭暈目眩,再也使不出力氣推開身上的這個男人了。

 

第二天中午鳴人到屋外查看,只見河對岸的團扇山果然崩蹋了一邊,山頂隱隱有綠氣匯集。他心裡安慰自己不去團扇山的話就沒事,鼬如果敢到河這邊來只會變成一隻大黃鼠狼而已,那也沒啥好怕的。話雖如此,想想究竟還是不安,於是他瞞著佐助在屋子附近偷偷設下好幾個捕黃鼠狼的陷阱。

 

如此過了將近一個月,除了團扇山上始終綠雲環繞,以及不時發生大小山崩外,倒也相安無事。附近既沒有黃鼠狼,也沒有大白貓的影子。鳴人和佐助夫妻和睦,白天鳴人出外幹活,佐助在家睡覺,晚上則性福無邊。唯有一件事可惜,就是佐助一出門就變貓,兩人只能在家中恩愛。

 

鳴人本以為這種幸福的日子會持續下去,但佐助卻越來越愁眉不展。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夜晚,他們並肩坐在屋頂上圍觀星星時,佐助對他說:「最近幾乎每天團扇山都發生山崩,我要是一直不回去,只怕哥哥的怒氣也不會平息。不能繼續讓山上的生靈都因為我的緣故受苦了。」

 

「你要回山上!?萬一你哥哥要懲罰你或者不放你回來怎麼辦?」鳴人大吃一驚問道。

 

「哥哥很疼我的,最多訓斥我幾句關幾天禁閉而已。」佐助安慰他:「我盡量早點回來。」

 

鳴人苦留不住,只得由著他去了。但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其間連半點音訊也沒有。就在鳴人決定豁出性命也要上團扇山向山神討回自己老婆時,剛一出家門,竟發現有個嬰兒正睡在門外。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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